淺說空行母
藏傳佛教把有情世間的一切觀念都納入到密法的表達之中,並通過這種表達所隱含的密義,體達空色不二、空有不二、明空不二的大圓滿究竟境界。
空行母即是將眾生的一種觀念開演甚深密法的一種佛菩薩的顯化。
一、空行母的本義
藏傳佛教認為,一切成就最究竟處即是於有不礙的畢竟空。所以當我們修學上師法也好,修某本尊法也好,得到了加持和成就——加持來源於上師瑜伽,成就來源於本尊瑜伽,這時,就必得透達這些加持和成就,融入空性之中。而這就是空行母法。即,空行母在佛教中代表空性智慧。
正如男性代表方便、力量和成就,空行母則為代表空性智慧而現為女性。在佛教中,這裡的男女並不是污染法,而是慈悲、智慧、力量和成就的象徵。諸佛菩薩也紛 紛應化為這種身色光明,作為度化眾生的法門。這也表示空有的和合和完善,也表究竟法義的“自在”,也表離世間一切污染而成就。
事實上呢,祖師大德也曾開示,作為修行三根本的上師、本尊、空行,也可以做一體觀的。“《勝樂講續》中說:‘上師既是佛寶,上師又是法寶,上師又是僧寶, 上師與一切佛相等,上師是一切空行母修法的總集’”(《竅決寶藏海》)。是分為三觀,還是合為一觀,完全取決於眾生的喜樂而設立。佛法微妙難思。
世間人因為頭腦中對於男女相有污染,所以顯教的教法就是要用各種淨觀法去除這種污染,如小乘用不淨觀來修學而得到寂止,大乘顯乘則用男相來代表一切法無有 愛慾染著,如顯乘的淨土諸眾即現男相,原因即在於此。但是密乘對於眾生心識的一切觀念,都即事而真,所以在男女相,講當體是淨。所以,密乘的淨觀與顯乘的 淨觀就有許多不同之處。如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所說,密乘的不共即在於這種淨觀。對於空行母的問題,仁波切舉了個很好的例子:“ 如果你觀想這個水就是一個黑色空行母,然後你有很多很多的執著,然後又造了許許多多和這個空行母的綺思幻想。在這種情形下,倒不如你單純的認為這是一杯水 比較好。”(《金剛乘的外相與內在意義》)這段話的意思是:為體達密乘所講的空性,你可以觀一杯水為空行母,如此呢,你就會知道我們的許多觀念,本身就是 空的。但如果你沒有明白密乘這種觀想的目的,你把這杯水觀想成空行母后,對空行母打了許多凡夫的妄想,結果你非但沒有修成空行母觀,反而為增益了凡夫的 “綺思幻想”。仁波切開玩笑說,如果竟然是這樣,你倒不如不做空行母觀,把一杯水只觀成一杯水好了。
由這個例子,我們也可以粗略了知空行母這樣的密乘修法,在顯乘來講是有其不共的特點和密意的。這也是為什麼對於初學的人,不主張修學密乘的原因。因為對於 一個凡夫情見濃厚的人,密乘裡許多很直接修學空性的方法,他是難以接受的;即使他很發心,勉強接受了,也可能因為沒有了達密乘“淨觀”的本意而失去修學的 利益。
三、代表事業成就的空行母
藏傳佛教將一與多,此與彼,性與相,統統做了統一的開演。如一佛而化為五佛。三根本也是這樣,通過三種根本修法,最後完成統一的大圓滿境界。所以,就這一點而言,若想得到成就,修學空行母法是極為重要的。
另一方面,空行母空性智慧,也開演為事業的成就。在這一點上,它表明空性智慧與慈悲是不二的,是一體的。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觀世音菩薩所化現的二十一 度母。關於觀世音菩薩化現二十一度母,也有了義說和不了義說。不了義說,度母原是女性凡夫,但許多劫以前由於她對佛陀特別發心供養,得到大家的讚許,她便 發願說:我生生世世女性身度化眾生,以女性身成佛。這就是度母的本生。就了義說而言,是講觀世音菩薩觀察六道眾生苦楚難堪,因而流下慈悲的眼淚,淚成海 水,海水中生出蓮花,化現二十一度母,這些度母面對觀世音菩薩,發出誓言,願輔助觀世音菩薩成就度化眾生的事業。所以對於想成就度生事業的人來講,一般都 特別重視度母法。在這二十一度母中,據說又以綠度母為重。
度母的成就力量是極大的。還以綠度母為例。綠度母身為綠色,供奉綠度母能夠解除獅難、象難、大難、蛇難、牢獄難、賊難、非人難等八種苦難,因此俗稱“救八 難度母”。 修習本尊法者,一切罪業悉皆消滅,能拔度諸煩惱災難,速得無量圓滿功德。 據說藏地有個婦女,因為與丈夫生氣,夜裡跑了出來,她走到一個小橋,感到特別恐懼,便想起別人教的綠度母心咒,不過她沒有記全,只記住半段,便邊持咒邊走 過這小橋。原來呢,這水裡有兩上惡鬼,受遣要謀害她,等了半天,也沒等著。就回去了。結果他們的上司問:“為什麼沒有把人抓來呀?”這兩個惡鬼說:“我們 沒有見到那個婦人呀。我們只看到有一個半身是綠色的人走過,嚇得我們沒敢*前。”
阿度峽修度母本尊,他一生教化眾生,在重要的時刻,都得到度母的啟示和幫助。索達吉堪布在《密宗虹身成就略記 》中還講到西日桑哈的事跡:“西日桑哈是中國唐朝初期人,依照觀音菩薩的授記,前往印度依止了蔣華西寧25年,取出蔣華西寧埋在菩提伽耶的伏藏後返回漢 地,他又將大圓滿竅訣部分為外、內、密、極密四類,將其中前三類隱於菩提樹寺,並依照空行母的授記,將無上極密類安置於唐朝國都長安的吉祥門柱下,自己到 清涼山(五台山)屍林坐禪。最後西日桑哈化成虹身圓寂,已還回印度的弟子加納思扎遙相知後,痛哭失聲,西日桑哈逐現身空中,將《七釘教言》賜予加納思扎, 此法也流傳至今,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對此法作有注疏。”可見空行母作為事業成就本尊,是極為重要的。
在藏傳佛教,作為佛菩薩報化身的空行母亦如諸佛菩薩,也就自己的剎土(淨土),它們同樣具有許多殊勝的依正。
四、寂靜尊和忿怒尊
與其他本尊一樣,空行母也分寂靜尊也忿怒尊。寂靜尊如二十一度母,比如其中的綠度母,現身為美貌少女。忿怒尊如金剛瑜伽母,其形象為身色赤紅,一面三目兩 臂,頭戴五骷髏冠,赤發倒豎,右臂高舉金剛月牙刀,左臂當胸捧盛血顱碗,左肘與左臂斜夾骷髏杖(喀章嘎)表具有菩提之心。戴五十顆人頭瓔珞,右腿上曲,左 足踏一人屍,威嚴立於蓮花寶座中央,身後有般若烈焰。
寂靜尊和忿怒尊分別從正反兩個方面來救度眾生。它們是佛菩薩悲智的兩種顯現。
五、空行母代表女性修行者
由於空行母的女性特徵,在藏傳佛教中,也將女性修行者稱為空行母。並且許多女性修學者也將度母作為自己的本尊。這其中包括天眾女性(天女)。由於天女等眾 對於佛教有護持的願力,所以,對於一些天眾空行母,也可以稱為護法。並且,在壇城中,男性護法呈忿怒相,表示抵除一切外在的障礙,而天女則以寂靜相,表示 護持內在的功德,這也表示天眾空行母具有護法的作用。
《竅決寶藏海——無上瑜伽》說:“空行母有許多分類,比如說法身和報身或世間和出世間的眾多空行母,護法神中也有世出世間的護法神,那麼所有的護法神和空行母,也是會經常用清淨的智慧來作加持和賜予悉地。”
在三昧耶尊、智慧尊、禪定尊的融合修習中,也會得到諸種空行母的融入和加持。從這些方面看,空行母就是我們的本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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